桶柑蜜語

昨晚我的右手指還是不時發麻。接受三個星期痛徹心腑的針灸治療，雖然逐漸好轉，我還是想找其他醫生，看看有沒有比較好的second opinion。

Fruit帶我回到4月底幫我治療五十肩的老中醫。他很有個性，不看健保只看自費。他告訴我要多活動就能改善，說完就叫我走人，一點都不想接納我這個大半年前被他耳針刺了一個月的病人。Fruit不死心，再帶我去另一家西醫的骨科。她以前打校隊運動傷害多，對這種事情很熟門熟路。這位醫生比較友善一點，不但圖解我是那塊肌肉受傷，還示範我要做那種伸展操來改善。最後只開給我藥膏，一星期再回來驗收。啊，是我多慮嗎？



我家那口子很貼心，可能為了安撫我，沒有一個醫生想積極治療我而產生的失落感。她建議我去做個腳底按摩吧。不過她在生理期，不能陪我，我一個人走到附近那棟外觀看起來像金大班酒店的養足館。已經快要晚上9點，整個樓層只有我一位客人，好像要晚一點才會有客人。年輕男師傅則像剛睡醒，整個按摩過程都帶點下床氣。

回到家已經十點半，Fruit在門口迎接，撒嬌地告訴我，老伴還沒回家，她都睡不著。

自從一個多月前醫生告訴我，右肩要放鬆，不要有壓迫。我們兩個開始交換床位。原本我是睡在她的左手邊，現在換成睡在右邊，這樣我就能讓右手伸出去，不像以前會刻意把右臂打直。她準備熟睡時，通常是採取側睡姿勢。昨晚我開始抱怨：「以前妳睡在我右邊，向右側睡，我理解妳是不喜歡壓到心臟。現在妳睡在我左邊，還是向左側睡。總是背對著我？」

她的回答也很妙：「因為妳的鼻孔太小，我怕把妳的空氣都吸光了。」

我們在床上常常要笑鬧一陣子才會睡著。準備入睡前，或是愛愛之後，我們都要說通關密語才行。通關密語就是「我愛你」三個字。通常是我先說，如果我沒有說，她就好像抓到我犯規，要罰「再來一次」。如果說得太隨便，她也會要求再來一遍。

上個星期我忍著肩痛，愛得一蹋糊塗。最後喘氣準備收工，她突然像抓到把柄，亮出黃牌：「妳沒有說通關密語！」。我馬上「爬」回去（說不定我的肩膀就是這樣壞掉的），嚴重抗議：「我還沒結束，而且妳也可以先講，為什麼老是由我說通關密語」。大概是情急之下，我不小心說成「通干密語」。她聽到了開始大笑我的發音，我們講著講著就變成「桶柑蜜語」。

你們家有說「桶柑蜜語」的習慣嗎？

PS：按照【拉子時代】的書寫計劃，這篇大概到拉4，甚至拉5才會出現。我和Fruit討論覺得「第一部」現在的副標題可能太嚴肅了，或許該考慮：「成為人妻和教徒的前女友，妳們好嗎？離開妳後我也很好」。至於第二部Fruit的前半生，或許可以寫成：「她以為她很異性戀，其實只有腳趾頭是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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