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草與愉虐

去年7/15日的文章，早就提到Fruit歡欣鼓舞的期盼《格雷的五十道陰影》電影版。9個月之後，它在農曆新年前的情人節上映。當天我們有其他事情沒機會看電影，晚上在家從Apple TV租了《Gone Girl控制》，從此展開幾近半個月互相賭氣的日子。



我只把《Gone Girl》視為一個高話題的影片選擇，Fruit雖然張大眼看完，卻認為這部爾虞我詐的伴侶關係非常不適合出現在情人節片單。

今年除夕我母親沒有出遊行程，所以我回家吃團圓飯，沒有陪Fruit張羅水果家的年菜。年初時Fruit和姊姊和外甥因為金錢的問題鬧得很不愉快，他們這一餐年夜飯顯得有些皮笑肉不笑。Fruit一定很哀怨自己孤軍一人，往常都會叫我沖印聚餐團體照給水果媽，這次也沒叫我處理。

大年初一、初二我們至中部，初三回來，不知怎地，我一直提不起勁去看《格雷》。她開始對我擺臉色，不看《格雷》，那就什麼電影都不要看。我也不太高興，乾脆在家再租一部《Boyhood 年少時代》。我覺得好有時代感，男孩的玩具一年一年改變，原本英俊的Ethan Hawke(伊森霍克）日益滄老。Fruit在一旁卻覺得故事太悶。

年假快結束，她的生理期跑出來準備一起迎接上班日，我們就在月經症候群的暴風圈內大眼瞪小眼。這樣說好像我不體恤這個症候群的殺傷力？呵呵，我的問題是早衰，大姨媽去年只隨意露臉三次，今年或許遺忘地址，不再登門造訪吧。

經過幾天的工作，突然覺得三天連假無比珍貴。排來排去，終於決定看週六晚上9點的場次。上映兩個星期後，只剩一個廳放映。裡頭坐滿年輕的異性戀情侶，只有我們這一對(自知)是中年女子。Fruit取票時，服務人員順口提醒她要帶身分證。什麼，不會吧？我想Fruit會改拿乾孫子的滿月照片出來證明(是的，Fruit那早婚的乾兒子很會趕進度)。

我訂票時右邊一整排是全滿的，直到燈光變黑才衝進來一群人，混亂中踩到我們的腳。想起以前在影展看同志影片，有些人會關燈後才進場。

電影後段，我力不從心地打了一個大哈欠，Fruit不可置信地轉頭看我。並非電影如此無趣，而是我白天一直趕報告，沒有休息，晚上便體力不繼。

Fruit看完很高興，倒不是因為電影達到她的要求，而是她終於可以在臉書上和同事討論。她早就看完原著，比她早一步看完電影的同事都在問她看過電影了嗎？Fruit在她的朋友圈一向視為流行前鋒，我對《格雷》的怠惰破壞她的社交地位。好了，女王，我完成使命了。

那天晚上天然氣熱水器出問題，她先洗完澡，輪到我時，熱水只夠洗臉，接下來便一直冷眼相看。Fruit緊急用瓦斯爐燒水，我只好用水桶洗戰鬥澡。準備就寢時，已超過12點，我疲倦到極點(年紀大了啊)，甚至對她的抱抱感到不耐，有點生氣地吼著讓我睡覺啊。於是我們就背對背地開始入睡，然後轉成仰睡輪流用鼾聲吵醒對方，半夜我們還此起彼落地三次爬起來上廁所。Fruit說爬起來上廁所是最好的止鼾方式，而且她爬起來後，我通常會跟著起來。

週日的晚上我們提前就寢，為了正式迎接工作開始，也順便化解半個月的某些不愉快，我們照例啟用香草愛愛模式，沒想到第一回合在爬坡的半路上，我的手機響了。我趕緊用兩根手指夾起話機，Fruit打開燈光，為我披上毯子。就好像某個拍片現場，突然喊卡。原來是公事上的電話，對方明天要出國，打來提醒我要保留某天活動日期。

沒關係，今天時間很充裕，重新暖身再起跑。雖然我最近的胃漲氣不太舒服，前一陣子換床單還拉傷後腰，不過這都不影響我們最後攻下山頭。最後一口氣還沒換好，Fruit的手機訊息聲不停。她擔心是學生家長的問題，沒想到卻是個離職已久的前同事，很不識相一直發簡訊。

還好這都是小插曲，我們終於可以甜蜜入睡。Fruit在夢裡一定會很高興，50道陰影只剩48道了。我則在夢裡提問，50道陰影為什麼要算在我的帳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