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 cure for headache

我常在生理期感到頭痛，其他人常發生的腹部反而不在我的熱門名單上。這頭痛常常只痛一邊，例如從右下顎，沿著右太陽穴，最後發散到右後腦。

大多數的醫生都給不出說法，他們總是不相信生理期與頭痛有何關聯。印象中經歷過幾次大疼痛，只能抱頭躺在床上希望用昏睡渡過難關。為什麼不吃止痛藥？有時用藥不但止住頭痛，同時也打住來潮。等它蘊釀再來過，該死的頭痛免不了會捲土重來。年輕時不會這樣，好像是後來才越來越嚴重。



中醫師的觀點認為頭痛是受到風寒，建議用熱水澡和運動來消除頭痛。不否認這兩招都有效，可是效果有限，等我這冷底的身子涼下來，頭痛再度轟轟烈烈出場。我在那段時間的壞脾氣，跟這種失控的無力感不無關係。

二年前我在癌後手術定期追蹤多增了婦科項目。婦科醫生檢查出我有挺嚴重的貧血，還能行動自如沒昏倒真是令人意外。在越來越節儉的健保制度下，我的貧血程度已到達給付門檻，醫生可以開立鐵劑長期處方簽。貧血原因是因為生理期量大所導致。我吃了快半年鐵劑，但是治本方法並不是靠鐵劑。

原來，量大的原因起於子宮肌瘤。該死的，又是這裡那裡亂長的一團細胞。它們生長的位置影響子宮機能，使得生理期的時間和多寡不正常。又是什麼原因形成子宮肌瘤？我猜想應該是長期的心理壓力影響荷爾蒙，荷爾蒙大概促進了肌瘤生成。頭痛可能是過程中的副產品吧。

還記得來到現任公司的第一個月，新手上路公司內的門道還不懂，手上一堆專案全都快要火燒屁股，沒人幫忙就算了，還要受老鳥欺負，最慘的是生理期陪著同步履新，竟然整整一個月沒個了結。我以前是不用化妝的，想來那時臉色很差，居然還有人傳話建議(要求)我臉上打點一下。

半年後，新增另一個症狀，進到公司會緊張地乾嘔，每天都像度日如年。去醫院吞胃鏡檢查，化驗結果說是病菌引起胃潰瘍，還好吃吃藥就控制了。一連串的災難在農曆年前達到高點，打算年後走人總可以吧。我在人資處痛哭流涕二個小時還是拿不到離職申請書。對方好言安撫，不知是真的惜才還是出於她的職責，總之我願意再忍下來試試看。回想這段往事，仍然身歷其境地悲哀。

那年市場景氣大好，沒多久公司出現有史一來最大一波跳職潮，老鳥和壞人大量出清，突然之間少了壓力的來源，至少那些不相干的壓力統統不見了。

但是壓力永遠存在，不斷有新的主管為了更好的營收要想盡辦法。下一波壓力高峰為我帶來乳癌。這段故事就不再說了。你看我提過多少同事得到癌症？那些人有精神疾病？至於去動過子宮肌瘤手術的同事，至少就聽過有三起。我只能慶幸這一路上斑斑血淚沒有斷手斷腳，而且腦子目前還能正常運轉。

回到生理時鐘。

兩場治癌手術不知改變什麼脈絡，我比平均年齡更早進入(準)更年期。主人還來不及灑掃應對這個不請自來的怪客。但是婦科醫生卻很喜悅地看待這個轉變。他說出血減少，貧血就改善，而且子宮肌瘤會隨之縮小。目前所有指標都往他所樂觀的方向前進。

既然是(準)更年期，表示我還是得不時接待長期的好朋友。確實，量少了，頭痛跟著不再劇烈，不過還是會有點悶悶的頭痛。

有天我因為來潮前期的頭痛躺在床上，Fruit鑽進被子摸著我溫涼的雙手，認為我缺乏熱能才會頭痛，於是建議做點「雙人瑜伽」。大概是她的旁白講得太好笑（說好的狼虎之年到那裡去了？都被學姊用光了嗎？），我沒有以頭痛做為拒絕的藉口。被她「攪和」一陣，開始發熱冒汗，竟然沒再頭疼。

她很得意地對我打起促銷廣告：「我是為了妳頭痛才上雙人瑜伽。這禮拜的瑜伽課上得很好，下禮拜要來哦，再下禮拜也要來哦。待會下課要馬上去繳學費，一期總共三個月十二堂課。」

當我去每週一次真正的瑜伽課程，打坐的空檔偶而想起水果大師的開示，還是會忍不住小小笑出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