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hip it, roller derby

為什麼《Whip It 飆速青春》的明星宣傳照需要她們親吻來表現這般女性情誼？電影中並沒有女女情節，唯一出現的性愛場面仍然是異性戀當家。但我從三個地方感覺到整件事情隱藏的密碼：Roller derby(女子競速滑輪)的歷史、《飆速青春》的暗示影像，以及演員本身的傳聞(但我是倒著來看)。

美國在30年代經濟大蕭條時期發明這種衝撞運動，雖然充滿娛樂表演的意味，但是娛樂效果完全建立在結結實實的皮肉相撞．我感覺很像摔角：招式或許可以事先套好，但是流血和瘀青卻一點都假不了。這類激烈衝撞運動總讓我想起古羅馬競技場，或是西班牙的鬥牛場，只不過換了角色和你死我活的規則．



我不是這類運動的愛好者，但對於有運動天賦的美國女性，它可是少數在女權主義震天響之前就讓女性投身的職業運動，甚至還一度在電視上有轉播賽事．女子足球和女子棒球發展的起步恐怕都不及它風光．早期的女性如果想要選擇傳統家庭主婦以外的人生道路，它是個不錯的職業選項．

當時什麼樣的女性不想當傳統家庭主婦？有一種是願意結婚但事業心強，現在所謂的職業婦女；另一種是打死不願意結婚，後來才知道叫拉子的早期女性．可想而知，Roller derby是早期拉子聚集的大本營．

*右圖是Ellen Page在《飆速青春》被對手關進櫃子裡。如果你相信她是拉子，看見這個in the closet的鏡頭會非常有趣。

2006年Donna Cassyd與Leslie Sloan合拍了一部10分鐘的紀錄短片《High Heels on Wheels》(滑輪上的高跟鞋），回顧這項運動過往的歷史．有一篇影評Kitsch of the Day | Roller Derby，提到它與早期拉子的密切關係：

That is: Roller derby is a lesbian art form. Seriously. Describing the history of roller derby and leaving out lesbians is like writing a guide to Little Italy and not mentioning Italians.（女子競速滑輪是種拉子藝術的形式．真格的，若講述女子競速滑輪沒有提到拉子，就好像寫篇小義大利的旅遊指南，卻漏掉義大利的人文．）

紀錄短片收錄在《She Likes Girls 2 》(2008)DVD，不過網路上很容易找到，我直接拉個視頻過來看：


今日的Roller derby雖然還保有四輪溜冰鞋和彪悍女力的傳統，拉子的比重已經大為降低，被其他的女子運動分散掉注意力．

*下圖是Ellen Page在《飆速青春》對著鏡子展示，仔細看她左上臂肌肉，有非常結實的線條。

回過頭來看《飆速青春》．我想特別澄清電影的時代背景並非是懷舊的70年代．雖然教練的長髮和鬍子很有嬉皮風，四輪溜冰鞋好像是古早物，但電影故事絕對是發生在近期，因為當今的Roller derby仍然穿著四輪溜冰鞋比賽．電影中的老爸還會上Google找資料．

現在的Roller derby已沒有強烈的拉子意味，電影的感情也沒有女女關係．可是導演Drew Barrymore(茱兒芭莉摩)不時在片中玩弄一些暗示意味．例如男同學故意在櫃子裡吊上二個裸身芭比娃娃，嘲諷Bliss(Ellen Page)與Pash的關係；隊上二個成員併坐在露天按摩浴缸裡共飲烈酒，她們拒絕男性加入的眼神似乎訴說出了她們的性傾向。

茱兒芭莉摩是不是明明知道電影主要的性傾向是直的，卻為了Roller derby的拉子典故，暗自玩弄同志趣味？還是真如近幾年好萊塢影片的流行，女孩子之間偶而上上床已經司空見慣，是女性情誼之一，並不表示她就是拉子（最典型的就是《Jennifer's Body 辣得要命》)．

如果是後者，我們似乎得對許多影片中的同床共枕以平常心視之，對於茱兒芭莉摩親吻Ellen Page更該見怪不怪．

很多拉子對Ellen Page頗為心動，感覺這個外表酷酷，很有個性的小女生可能是我們一國的．為了驗證大家的看法，我還買來《Hard Candy 網交陷阱》、《Tracey Fragments 迷走青春》看個研究．我可以理解她的潛力何來，但對於她長遠的性傾向光譜，我擔心大家「揠苗助長」。

許多刻意安排的公眾形象常與實情背道而馳．當她與茱兒芭莉摩大方女女相吻，其實是傳遞她不是拉子．因為不是拉子，所以毫不忌諱．只是她們明白同志觀眾一直注意到她們，此舉除了製造曝光率，另一方面也向同志觀眾暗自打招呼．我猜想，如果Ellen Page真有過拉子傾向，可能此後會更為收斂，畢竟她開始在好萊塢發展，美國人還不太能接受拉子在銀幕上扮異性戀．

她的確讓我聯想到Jodie Foster許多早期作品．她們都創造出極為罕見的少女類型．她在《Hard Candy》以小搏大的角色，讓人憶起茱蒂在＜The Little Girl Who Lives Down the Lane 黑巷少女 ＞(1976)超齡表演．

她在本片的水中表演，很多人印象深刻．我想提示茱蒂曾在＜Stealing Home 重振雄風＞(1988)，也是身手了得潛入水中，和男主角池底相吻．

你知道茱蒂曾在影片中表演過滑輪鞋的身手嗎？她出現在1972年《Kansas City Bomber 堪薩斯城轟炸機》，Raquel Welch （拉寇兒薇芝）飾演二流的輪鞋溜冰競速選手，Jodie Foster演她的女兒．我收錄一小段她滑輪的畫面．請見此篇，視頻要多按幾下才會播放．

拿她和茱蒂作比較，是在暗示Ellen Page是拉子嗎？我沒有這個意思，只是說明一個優秀的女演員很難不走上茱蒂同樣的歷練：我是指事業上的，不是私領域的．